管窥瑞士人的艺术观

国内有这样一种倾向：似乎听古典音乐、看芭蕾舞才算得上有水平、有档次，一些艺术团体还大搞“大众音乐会”来推广交响乐和室内音乐。那么，在瑞士这样的物质文明高度发达的西方国家，古典歌剧的地位如何？政府对古典文化艺术采取什么政策？

日内瓦作为一个国际性的城市，有许多剧院和以基金会形式出现的演出场所，整年上演来自世界各地的各种流派的歌剧。日内瓦大歌剧院位于老城边的新广场，是模仿巴黎歌剧院修建的。这里是日内瓦乃至整个瑞士法语区上演歌剧的主要场所，也是从事歌剧的人们梦寐以求的舞台。

日内瓦大歌剧院对外关系部主任斯里曼先生告诉记者，这座建于18世纪的日内瓦大歌剧院每年都要与欧美著名歌剧院联袂上演170多部歌剧，影响日益广泛。大歌剧院已成为瑞士向世界开放的一扇窗口。大歌剧院隶属于日内瓦市，每年市政府给大歌剧院的经费为4000万瑞郎左右，另外一部分活动经费则由银行、企业的文化、艺术基金会或私人赞助，但赞助数不允许超过市财政预算数额，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演出的剧目受到赞助者的影响，丧失艺术的纯洁性。

说到古典音乐与现代音乐的关系时，斯里曼认为两者并不矛盾，“大路通天，各走一边”。现代摇滚乐、爵士乐和流行音乐的发展丰富了音乐艺术的内涵，使人们的选择余地更加广阔。他说，从编导人员这方面来讲，一批现代的歌剧、芭蕾舞编导从形式和内容上对“古典”歌剧和舞蹈进行大胆改革、创新，增加了对白和表演，服装和道具也摆脱了“出土文物”般的老式样，吸引了大批年轻人。可以说，西方古典音乐和舞蹈艺术已经走出狭隘的“古典”范畴，成为各层次观众都能接受的大众艺术形式。斯里曼不同意“古典歌剧不适应现代生活节奏”的看法。他说，艺术注重的是感受。歌剧是声音的艺术，节奏有快有慢，有张有弛，在许多歌剧中都有旋律激昂、明快感人的咏叹调，而现代音乐中节奏舒缓的作品也为数不少，它们同样受到人们的喜爱。

人们对听歌剧还有个错误的概念：上剧院是去欣赏一种“阳春白雪”的艺术，因此，必须着装齐整。好像男士要西装革履，女士要着晚礼服。实际上在欧美歌剧院中这种小布尔乔亚式的附庸风雅早已成为过去。记者在日内瓦大歌剧院和巴塞尔歌剧院参加过几次音乐会和芭蕾舞晚会，除了少数老年人着晚礼服之外，绝大部分观众只是衣着整齐而已，也有的青年人穿T恤、牛仔裤进歌剧院。“艺术寻找的是知音而不是漂亮的服饰，音乐重要的是感受而不是衣着”，这是西方人的普遍看法。

在瑞士生活，记者的切身感受是绝大部分年轻人对现代音乐、舞蹈非常热爱，现代摇滚、爵士乐以及“发烧乐”就是他们的音乐天地。瑞士蒙特勒每年都有几个星期的国际爵士乐音乐会，吸引着来自全世界的爵士乐高手。在尼永小城郊外，每年一度的重金属音乐会为期一周，数万人为听音乐会不惜在草地上风餐露宿。说到舞蹈就更加简单———扭动身躯而已。所以，当一些瑞士朋友听说我这个东方人会跳华尔兹时，惊讶得眼珠子几乎掉出眼眶。